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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羽:揽月85

是夜,北风卷着细碎的雪沫,无声地笼罩着角宫。

白日里尚存的一丝人间烟火气,此刻尽数被这凛冽的寒意吞噬。

角宫后园,一处僻静的角落,与主院的温暖灯火隔绝,仿佛成了另一个世界。

五个人影,被粗糙的麻绳死死捆缚在十字形的木架上,头颅低垂,气息奄奄。

他们身着宫门最低等绿玉侍卫的服饰,此刻却破烂不堪,与凝固的血污黏连在一起。

冰冷的雪花落在他们裸露的、布满皲裂伤痕的皮肤上,瞬间融化,混着缓缓渗出的血液,滴落在脚下洁白的雪地上,晕开一朵朵凄艳的、如同红梅般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与冰雪的冷冽。

“叮铃……”

一声极轻、极脆的铃音,仿佛自幽冥传来,打破了这死寂的雪夜。声音的来源,是园子中央,那个穿着如火红裙的女子——揽月。

她站在那五个被绑成了一圈的“囚徒”中间,红裙在素白冰雪的映衬下,妖异得触目惊心。

她的右手腕上,戴着一只造型奇特的银镯,镯身并无过多纹饰,却有一根银链连接着中指,链子中间坠着一朵精巧的十瓣莲花。

方才那声铃响,并非来自铃铛,而是她将内力注入这奇异镯子时,发出的类似铃音的清鸣。

那声“铃音”仿佛带着某种诡秘的魔力。

原本昏迷不醒的五人,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

紧接着,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了:五只殷红如血的痋虫,竟缓缓从他们的耳道中爬了出来!

它们在寒冷的空气中微微振翅,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被那无形的“铃音”所牵引。

揽月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妖娆的弧度,她纤细的手腕轻轻一旋。

那五只血红色的痋虫如同接到了指令,倏地化作五道红线,精准地投入她腕间那朵十瓣莲花之中,瞬间消失不见,仿佛被莲花吞噬。

而之后,无论她如何动作,那“铃铛”再未发出丝毫声响,恢复了死寂。

雪,依旧无声飘落。

在五个濒死“蝼蚁”的拱卫之下,揽月开始了她的舞蹈。

没有音乐,没有观众,唯有风雪为伴。

她的舞姿并不柔美,反而带着一种古老而邪异的仪式感,每一个旋转,每一个舒展,都仿佛在召唤着潜藏在黑暗中的力量,又像是在进行一场献祭。

红裙翻飞,如同雪地中燃烧的火焰,又似黄泉边盛放的曼珠沙华,美丽,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几道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廊下,奉命一直守在旧尘山谷中“月影院”的云秀,引着宫尚角和宫远徵走了过来。

云秀看到园中景象,脸上非但没有惊惧,反而露出一丝兴奋而虔诚的笑容,她屈身行礼:

“小姐。”

揽月微微颔首,云秀便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走到一旁放置的古琴后坐下,仿佛早已习惯了这般场景。

揽月停下舞步,站在一片狼藉与血腥中间,朝着宫尚角的方向,轻轻转了几个圈,裙摆荡开优美的弧度。

她笑着问,声音在雪夜里清晰传来:

“尚角,还记得我这一身吗?”

宫尚角的目光淡淡扫过木架上那五个血肉模糊的身影,面上没有任何波澜,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人,更像是在评估几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他记得,他当然记得。

这一身灼灼红裙,正是他第一次遇见她时,她所穿的衣裳。

那个夜晚,这个如妖如魅的女子,便以一种强势而神秘的姿态,闯入了他冰冷的世界,让他沉沦,一发不可收拾。

反而是宫远徵,初见这血腥场面,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他毕竟不是寻常少年,很快便压了下去,转为一种玩味与好奇,刚想开口询问,却被宫尚角一个眼神制止。

“记得。”宫尚角的声音低沉平稳,穿透风雪,“很美。”

“可,”揽月却微微蹙起秀眉,随即又舒展开,带着一种天真又残忍的语调,

“我却不是很满意!”她红唇轻启,“我喜欢……”

“按照你喜欢的来。”

宫尚角站在廊下,阴影勾勒出他冷硬的轮廓,他甚至没有等揽月把话说完,便给出了纵容到极致的回应。

他太了解她了,从看到她这一身红衣,感受到这园中弥漫的杀意与疯狂时,他就知道,她又想杀人了。

而这些不知死活的宫门侍卫,定然是触到了她的逆鳞。

揽月脸上瞬间绽放出愉悦而明媚的笑容,那是一种被全然接纳、被无条件支持的满足。

她看了一眼云秀。

云秀指尖落下,古琴发出第一个音符。

琴声算不上多么高妙,甚至有些单调古朴,但揽月的舞,却在这琴声里彻底变了。

起先几个动作尚且能看出舞蹈的韵律,但在一个迅疾的旋转后,一条乌黑的长鞭如同毒蛇般凭空出现在她手中!

接下来的“舞”,便与鞭影融为一体!

“啪!”

“嗖——啪!”

鞭影破空,精准狠戾!

每一鞭都如同拥有生命的长蛇,带着尖锐的呼啸,狠狠抽打在那些被绑缚的侍卫身上!

原本凝结的伤口再次崩裂,新的血痕不断增添,洁白的雪地上,血色“红梅”疯狂“绽放”!

剧痛让昏迷的侍卫们彻底清醒过来,发出凄厉的惨叫和哀嚎。

他们看清了舞动在雪地中央的红衣女子,那绝美的容颜在此刻他们眼中,比修罗恶鬼更令人恐惧。

求饶声、哭喊声混杂在鞭声与琴音里,显得无比微弱而可笑。

揽月却在其中感受到了极致的痛快与酣畅淋漓!

她的舞姿越发狂放,鞭影越发密集,仿佛不是在行刑,而是在完成一场献给她自己的盛宴,血腥而华丽。

雪地早已被染成大片大片的暗红,浓重的血腥气几乎压过了梅香。

宫远徵起初的玩味渐渐变成了全神贯注的欣赏,他甚至开始琢磨那鞭法中的精妙与毒辣。

宫尚角与云秀,则自始至终,目光都只追随着揽月的身影,带着纯粹的欣赏,仿佛在观看一场绝世的演出。

至于那些侍卫的痛苦与生命,无人在意。

琴音未有尽头,舞蹈亦无结局。

直到那五个侍卫身上,再无一块完好的皮肉,哀嚎声渐渐微弱,最终彻底消失在这寒冷的雪夜里。

最后一鞭,如同终结的符咒,同时抽过五具早已失去生息的躯体。

揽月随手扔下染血的长鞭,微微喘息着,呼出的气息在寒冷空气中凝成一道白雾。

她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以及一种发泄后餍足而慵懒的神情。

宫尚角这才迈步,踏过狼藉的雪地,走到她面前。

他看着正对他笑得开怀又带着一丝邀功意味的揽月,什么也没问,直接俯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用自己的大氅裹住她沾染了寒气与血腥的身子。

“天冷了,进屋说话。”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吩咐:“云秀,去找金复,将人处理了。”

“是。”云秀恭敬应下,悄然退去。

宫远徵默默跟在兄嫂身后,走进了温暖如春的屋内。

炭火驱散了外面的严寒,也仿佛将刚才那血腥的一幕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宫尚角将揽月放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宫远徵适时地递上一杯热茶。

揽月接过,小口啜饮着,暖意顺着喉咙蔓延。

她放下茶杯,纤指指向窗台,那里,白日里她采摘的红梅,已被精心修剪,插在那个素雅的白瓷瓶中,秾丽的花朵在灯下静静绽放。

“好看吗?”她笑着问,眼神纯净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宫远徵和宫尚角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透过那枝姿态优美的红梅,恰好能看见窗外,金复正带着人,沉默而高效地将那些冻僵的尸体从木架上解下,拖走。

红梅的艳,与窗外正在消失的暗红,形成了一种诡异而惊心的对照。

“今天太无聊了,我去摘花,”

揽月倚在宫尚角身侧,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这些人在说你和远徵的坏话。”

她顿了顿,唇角弯起,

“然后,他们便成为了我的玩具。”

宫尚角心中没有升起半分对那几个侍卫的怜悯。

他甚至没有去问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他感受到的,是揽月那毫不讲理、甚至堪称疯狂的维护。

她在用她的方式,回应他的感情,清除让她不悦的“杂音”。

这种带着血色偏执的维护,让他很开心。

宫远徵看着眼前笑语嫣然的嫂嫂,心底也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阴寒的惧意,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

他知道了原因,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除了哥哥,原来还有另一个人,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毫不犹豫地护着他们。

这感觉……不坏。

窗外,雪还在下,掩盖了所有痕迹。

屋内,红梅静放,茶香袅袅,仿佛刚才那场雪夜中的血腥狂舞,只是一场幻梦。

——作者说——

日更三千,三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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