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看走眼?
他顿了顿,补充道,
马嘉祺“不过,导演是陈恪。”
陈恪,业内出了名的戏疯子,对演员要求严苛到变态,但经他手调教出来的演员,无一例外都能脱胎换骨。
江稚鱼眼睛微微一亮,拿起文件夹,却没有立刻翻开。
江稚鱼“您觉得我能行?”
马嘉祺看着她瞬间被点燃斗志的眼神,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语气却依旧平淡。
马嘉祺“你觉得我会看走眼?”
他反问,带着一丝属于上位者的自信。
马嘉祺“合同细节我会让人去谈,你先把《长河落日》拍好。”
马嘉祺“陈恪那边,我去打招呼。”
他将最难的部分揽了过去,为她铺平道路,却又将选择权交到她手里。
江稚鱼摩挲着文件夹光滑的封面,心里清楚这份“礼物”的价值。
她沉默片刻,才低声说。
江稚鱼“谢谢小叔叔。”
这一声“谢谢”,比刚才多了几分真心。
马嘉祺深深地看着她,目光在她低垂的睫毛和微抿的唇瓣上停留了片刻,声音低沉了下去。
马嘉祺“小鱼,我对你,从来不只是小叔叔的责任。”
这句话,几乎已经踩在了那条模糊界限的边缘。
他没有明说,但那眼神,那语气,都昭示着远超长辈范畴的在意。
他不是在表白,更像是一种……宣告和提醒。
江稚鱼的心猛地一跳,握着文件夹的手指收紧。
她听懂了,却无法回应,也不能回应。
她只能装作没听见,或者听不懂,迅速抬眸,扯开话题:
江稚鱼“巴黎的秀,我会让团队协调时间。”
她避开了他抛过来的那个危险的球。
马嘉祺看着她刻意回避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失落,有无奈,也有一丝早就料到的了然。
他没有再逼她,只是端起已经微凉的茶,一饮而尽。
苦涩的滋味从舌尖蔓延到心底。
他放下空杯,站起身。
马嘉祺“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他依旧是那个云淡风轻、掌控一切的马嘉祺,仿佛刚才那句近乎越界的话从未说过。
只是在他转身离开雅间,带上那扇雕花木门的瞬间,江稚鱼似乎听到了一声极轻极淡的、几乎消散在茶香里的叹息。
她独自坐在原地,看着对面空了的座位,和那杯早已凉透的茶。
指尖下的文件夹带着真实的触感,提醒着她马嘉祺给予的一切——资源、庇护…
以及那份沉重得让她无法负荷、也无法定义的情感。
窗外,人流依旧熙攘。
而她坐在这一室清寂的茶香里,心乱如麻。
这场无声的拉扯,没有赢家,只有两颗在理智与情感边缘反复试探、彼此折磨的心。
她知道,只要她还在这个圈子里,只要马嘉祺还站在她身后,这样的交锋,就永远不会停止。
而她,似乎也早已习惯了在这种危险的平衡中,寻找自己的立足之地。
《长河落日》的拍摄进入一个短暂的平缓期,没有大起大落的情绪戏,多是些需要精细打磨的文戏和镜头补拍。
连续几日的高强度专注后,江稚鱼难得迎来了一个完整的休息日。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酒店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