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以假乱真之法，炼化先天息壤
蟠桃园内，孙悟空蹲在一株九千年蟠桃树下，金睛火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他手中的混元棍已化作一柄小铲，正麻利地掘着树根下泛着金光的仙土。
“嘿嘿，这先天息壤果然是好东西！”
孙悟空指尖捻起一撮金灿灿的土壤，破妄金瞳穿透表象，看到其中蕴含的造化之力。
这土质看似寻常，实则每一粒都重若千钧，更蕴含着开天辟地时的先天灵气。
正当他挖得起劲时，突然捕捉到凌霄殿方向传来一阵奇异的波动。
那波动浩瀚如渊，竟让他的混沌魔猿本源都为之震颤！
“这是......”
孙悟空心头一凛，破妄金瞳瞬间运转到极致，目光穿透三十三重天，直射凌霄宝殿。
只见殿内紫气缭绕，一枚玉简悬浮半空，其上道韵流转，仅仅是惊鸿一瞥，就让孙悟空双目刺痛。
更可怕的是，他清晰地看到玉帝面对那玉简时，竟恭敬得如同稚童见师！
“嘶......”
孙悟空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收回目光。
就在视线撤离的刹那，一道无上威压如天倾般压下，吓得他浑身猴毛根根炸起。
“好险！”
孙悟空揉了揉刺痛的双眼，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能让玉帝如此恭敬的存在，三界之中唯有那位高卧九重云的......
“鸿钧道祖？”
他低声喃喃，金睛中闪过一丝骇然。
方才若不是及时撤回目光，恐怕这双破妄金瞳就要废了！
“奇怪，道祖为何突然降下法旨？”
孙悟空挠了挠头，眼中金光闪烁。
他一边继续挖土，一边暗自思忖：
“莫不是与我有关？”
想到这里，他手中动作突然一顿，混沌魔猿本源疯狂示警。
若真是道祖插手，那自己这番算计恐怕......
如今自己混沌魔猿本源不过只能暂时屏蔽圣人。
但鸿钧道祖可是以身合道的存在啊。
“不对！”
孙悟空猛地摇头，将这不祥的念头甩出脑海。
“之前做的事情，恐怕入不了道祖法眼”
“现在我不过挖点土，道祖哪有闲工夫管这等小事？”
话虽如此，他手上的动作却明显加快了几分。
混元棍所化的小铲舞得飞起，转眼间就挖空了小半亩仙土。
“大圣！大圣使不得啊！”
蟠桃园土地连滚带爬地跑来，白胡子一颤一颤地。
他扑到孙悟空脚边，死死抱住那根猴腿：
“这可是先天息壤，王母娘娘知道后恐怕......”
“去去去！”
孙悟空一脚踢开土地老儿，顺手将挖出的息壤收入体内。
如今以孙悟空的修为，体内空间早已大得不可想象。
“俺老孙现在执掌蟠桃园，这里的土啊树啊，自然归俺管！”
他说着又朝另一株蟠桃树走去，吓得几个看守的仙娥惊叫逃窜。
见此一幕，土地老儿瘫坐在地，面如土色：
“完了完了......这下老朽的仙籍怕是保不住了......”
正当孙悟空挖得兴起时，耳中突然传来无当圣母的传音：
“猴头，适可而止！”
“道祖已降下法旨，你再闹下去，小心引火烧身！”
听闻此话，孙悟空手上动作不停，暗中回应：
“前辈放心，俺有分寸。”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自嘀咕：
“这道祖法旨来的蹊跷，莫不是玉帝老儿告了黑状？”
想到这里，孙悟空眼中精光一闪，六耳虚影微动，试图聆听凌霄殿内的动静。
然而殿外似有无形屏障，连六耳猕猴的天赋神通都难以穿透。
若是当初将六耳猕猴本源全部吞噬，或许就可以了。
可惜......
“怪哉......”
孙悟空挠了挠头，正欲再试，忽然感应到一股熟悉的帝王之气正朝蟠桃园疾驰而来。
“玉帝老儿来了！”
他眼珠一转，突然计上心头。
手中混元棍猛地往地上一杵，震得满园桃树簌簌发抖。
“土地老儿！”
孙悟空一声大喝，吓得土地差点魂飞魄散：
“小......小仙在......”
“俺且问你，这园中的紫纹蟠桃都哪去了？”
土地一愣，结结巴巴道：
“不......不是被那生灵.....”
“嗯？”
孙悟空金睛怒瞪，混元棍抵在土地咽喉：
“再胡说八道，小心俺老孙一棍子送你上西天！”
土地吓得浑身发抖，突然福至心灵，连忙改口：
“是......是小仙记错了！”
“园中蟠桃早已被......被王母娘娘摘去筹备蟠桃会了！”
“这还差不多。”
孙悟空满意地点点头，顺手又收取几捧息壤。
就在此时，天际祥云汇聚，九龙拉辇破空而至。
玉帝端坐辇上，冕旒下的面容阴沉如水。
“孙悟空！”
一声厉喝如惊雷炸响，震得蟠桃树枝叶纷飞。
孙悟空掏了掏耳朵，混元棍往肩上一扛：
“哟，陛下来得正好！”
“俺正想问问，这园中的蟠桃都哪去了？”
玉帝闻言，眼角狠狠一抽。
他天眼怒睁，只见园中息壤被挖得坑坑洼洼，哪还不知这猴头在倒打一耙？
“泼猴！”
玉帝强压怒火，声音如寒冰刺骨：
“你盗取先天息壤，还敢恶人先告状？”
听闻此话，孙悟空一脸无辜地摊手：
“陛下这话说的，俺老孙刚接手这园子，连颗桃都没见着，挖点土怎么了？”
说着他指了指满地坑洞：
“再说了，这些土不都还在这么？”
“俺就是松松土，好让桃树长得更壮实！”
玉帝气的龙袍鼓荡，冕旒玉珠叮当作响。
他何尝看不出这猴头在耍无赖？
正当玉帝要发作时，脑海中突然闪过道祖法旨上的八字真言：
“量劫将至，顺其自然。”
随即他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
“好......很好......”
“既然大圣如此‘勤勉’，那这蟠桃园就交给你了。”
玉帝突然话锋一转，冕旒下的双眸闪过一丝算计：
“三个月后便是蟠桃盛会，届时若没有紫纹蟠桃......”
“嘿嘿，陛下放心！”
孙悟空不等他说完，便拍着胸脯保证：
“有俺老孙在，保证桃儿又大又甜！”
玉帝冷哼一声，九龙辇调转方向，转眼消失在天际。
待玉帝走后，土地老儿颤巍巍地凑过来：
“大...大圣，咱们园中哪还有紫纹蟠桃啊...”
孙悟空咧嘴一笑，从耳中掏出一颗金灿灿的桃子：
“谁说的？这不还有一颗么？”
土地定睛一看，差点晕过去。
这哪是什么紫纹蟠桃，分明是孙悟空用毫毛变的障眼法！
“大圣！这......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孙悟空浑不在意地摆摆手：
“怕什么？玉帝说的是紫纹蟠桃，又没说真假？”
他说着又往耳中塞了几捧息壤，心中暗笑：
“玉帝老儿想用蟠桃会拿捏俺？做梦！”
就在此时，孙悟空忽然感应到混沌魔猿本源一阵躁动。
他心头一凛，破妄金瞳穿透虚空，只见幽冥血海方向血浪滔天，六道轮回虚影若隐若现。
“后土娘娘？”
孙悟空若有所思地挠了挠头。
方才道祖降下法旨，如今后土娘娘又显化异象，这两者莫非有什么关联？
正思索间，耳中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悟空，速来见我！”
这声音清冷如霜，赫然是无当圣母。
孙悟空眼珠一转，对土地吩咐道：
“老儿，看好园子，俺老孙去去就回！”
说罢一个筋斗翻出蟠桃园，转眼消失在天际。
黎山，紫气缭绕。
无当圣母端坐青莲之上，素白道袍纤尘不染。
见孙悟空驾云而来，她美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你这猴头，闯下大祸还不自知？”
听闻此话，孙悟空挠了挠头，一脸无辜：
“前辈这话说得，我可没做什么事啊。”
“也就......也就挖了点土。”
无当圣母一声轻喝，青萍剑虚影在身侧轻颤：
“你可知先天息壤乃女娲圣人造人所用？”
“每一粒都蕴含造化之道！”
“如今你大肆盗取，已触动天道感应！”
孙悟空闻言，金睛微眯。
他自然知道先天息壤的妙处。
否则的话，他还不屑拿呢。
见孙悟空如此，无当圣母没再说什么。
她凝视着眼前的孙悟空，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狡黠与自信，仿佛天地间的算计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唉......”
无当圣母轻叹一声，素白道袍随风轻摆，青萍剑虚影在身侧微微颤动。
她想起孙悟空自出世以来的种种作为。
大闹地府、戏耍如来、扰乱轮回、算计玉帝、盗取蟠桃......
每一步看似莽撞，却总能全身而退，甚至反将一军。
无当圣母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道：
“罢了。”
“你这猴头，倒是比我想的更能折腾。”
孙悟空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前辈过奖了，俺老孙不过是运气好些。”
无当圣母轻哼一声，道：
“运气？”
“若真是运气，佛门和天庭早将你形神俱灭了。”
她顿了顿，声音忽然压低，
“金蝉子第一世已出生，佛门和玉帝必会加快量劫进程。”
“你......好自为之。”
听闻此话，孙悟空眼中金光一闪。
他自然明白无当圣母的提醒。
量劫一旦加速，各方势力的算计将更加赤裸。
而他作为最关键的棋子，稍有不慎便会沦为弃子。
“多谢前辈指点。”
孙悟空难得正经地拱了拱手，随即又恢复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不过俺老孙命硬得很，那些秃驴和玉帝老儿想拿捏我，还早着呢！”
无当圣母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她素手轻挥，青莲托起身形，化作一道青光消失。
孙悟空目送她离去，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
他抬头望向苍穹，破妄金瞳穿透云层，仿佛看到了灵山深处的如来、凌霄殿中的玉帝，以及那冥冥中操纵一切的圣人身影。
“加快量劫？嘿，正合我意！”
他低声喃喃，眼中战意如炬。
孙悟空并未返回天庭，而是直接施展纵地金光回到花果山。
水帘洞前，瀑布轰鸣，群猴嬉戏。
见他归来，猴子猴孙们呆滞在原地，不敢动弹。
之前孙悟空打杀其余猴子，他们可不敢忘记啊。
每次孙悟空回来，他们甚至都不敢说话，生怕惹怒孙悟空。
见此一幕，孙悟空并未在意。
这些猴子虽然没什么用，但用来迷惑佛门还是不错的。
毕竟若是全杀了，佛门定然会察觉。
而且此时观音可是寸步不离花果山，监视自己。
孙悟空挥手布下禁制，隔绝内外。
他盘膝而坐，掌心一翻，一缕金光浮现。
正是从蟠桃园挖来的先天息壤。
息壤虽只有一小撮，却重若山岳，每一粒土壤都泛着淡淡的金光，隐约有造化之气流转。
孙悟空破妄金瞳细细探查，只见土壤深处竟有细微的道纹交织，奥妙无比。
他眼中精光暴涨，喃喃道：
“果然是好东西！”
“传闻女娲圣人以此土造人，今日倒要看看，能否助我混沌魔猿本源更进一步！”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体内混沌魔猿本源轰然运转。
黑气如怒涛般涌出，将先天息壤包裹。
然而，就在黑气接触息壤的刹那，异变突生！
“嗡......”
息壤突然剧烈震颤，金光大作，竟将混沌魔猿本源硬生生逼退！
孙悟空眉头一皱：
“嗯？”
“竟能抗拒混沌魔猿本源？”
要知道，混沌魔猿本源可从未如此。
无论是佛门的度化之力还是轮回法则，混沌魔猿本源都可以炼化啊。
孙悟空不信邪，全力催动混沌魔猿本源。
黑气翻腾间，混沌魔猿虚影同时浮现，朝着息壤镇压而去。
两股力量交锋，洞内空间寸寸碎裂，水帘洞剧烈摇晃。
若非禁制阻挡，整座花果山都要崩塌。
然而，息壤依旧巍然不动，甚至反将黑气震散！
孙悟空收手，金睛微眯，喃喃道：
“怪哉！”
“这土竟有灵性？”
他沉思片刻，忽然福至心灵，咬破指尖，一滴精血落在息壤上。
“噗！”
精血触及息壤的瞬间，竟被直接吸收！
紧接着，息壤金光内敛，化作一缕细流，主动融入孙悟空掌心。
“原来如此！”
孙悟空恍然大悟。
先天息壤乃造化之物，需以血为引！
而且恐怕还有自己是补天石孕育的关系。
毕竟，孕育自己的补天石，也是当初女娲圣人补天所剩的。
而就在此时，混沌魔猿本源却颤抖起来。
感知如此，孙悟空大惊。